“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,阿里山的少年壮如山……”这首歌曲在两岸传唱多年,歌曲里提及的姑娘和少年,指的就是生活在台湾中部阿里山的少数民族邹人。在阿里山深处邹人的来吉部落,我们在一户咖啡人家见到一位“美如水”的小姑娘。
从嘉义县城出发,在高耸的阿里山深处驱车将近三个小时,我们来到了塔山脚下的阿里山乡来吉部落。邹人村长叫陈有福,我们借宿在有福家的客房。晚餐前,我们与有福一起在凉亭闲聊,忽然一位女士骑着脚踏车翩然而至,从车筐里拿出来几杯咖啡给我们呈上。有福说,这是他的大嫂,住隔壁,听闻有远道而来的记者,送几杯咖啡来欢迎我们。咖啡醇香无比,纸杯上印有“阿里山小姑娘咖啡”的字样和一个漂亮的邹人小女孩的头像。我心生好奇,有福告诉我,头像上的小女孩是大嫂的独生女,也就是他的小侄女,她家在隔壁开了一个咖啡馆,咖啡都是自产自销。
黛梦娜自己就是“阿里山小姑娘咖啡”的最佳代言人。
小姑娘咖啡的来历
翌日清晨,我便早早来到隔壁的咖啡馆,一进门,有福大嫂正在咖啡机前忙碌,不料,让我心生好奇的小姑娘上学去了,要中午才回家。大嫂叫朱建华,族名叫Motoyu,今年38岁,是从山那边的一个叫特富野的邹人部落嫁过来的。咖啡馆里,挂满了小女孩的照片,大大的眼眸,清澈得像一湾水,朱建华告诉我,照片是两年前一位来山里游玩的摄影师拍的,这组照片在网络上很红,大家都管这个漂亮的小女孩叫“阿里山小姑娘”。后来,家里经营咖啡店,就索性取名“阿里山小姑娘咖啡”。
朱建华告诉我,她家的咖啡豆是自产自销,来吉咖啡历来有名,在上世纪初就有栽种,不同于古坑和东山的大面积栽培,来吉部落的村民,利用自家的山坡地小片栽植咖啡树,由于来吉咖啡产量少,市面上很难买到,所以在咖啡爱好者中间奉为稀品。朱建华家的咖啡园种植一千多棵,面积不算大,她说,“小叔有福种得比较多,采的咖啡豆也会提供给我家”。趁着小姑娘放学前的空挡,我请有福带我去他家的咖啡园里看看。
清晨,黛梦娜的叔叔陈有福和他的母亲一起上山采咖啡。
来自塔山的恩赐
有福的咖啡园在山坡上的一片杉树林里,种了将近三千棵咖啡树,有福的妈妈也跟着我们一起上山采咖啡,老妈妈的族名叫白紫.迪亚奇安娜,年过花甲,慈眉善目。
陈有福的母亲叫白紫·迪亚奇安娜,她正小心地采着咖啡果实。
咖啡树就在高大的杉树下,光线透过树林照射进来,温度、湿度刚刚好,一串串鲜艳的咖啡果实挂满了枝头,煞是惹人爱。有福告诉我,来吉的咖啡树种植在海拔800-1200公尺的部落周围,而塔山的海拔达到2500公尺,这里垂直落差大,光照强烈,土壤呈酸性,因此特别适合这种阿拉比卡大果咖啡的生长。独特的自然条件,造就了来吉咖啡优质的品质。不光如此,有福说,塔山是邹人心目中的神山,人们相信这里的咖啡接受过塔山巨人的汗水滋养,是守护邹人的塔山巨人送给来吉部落的礼物,因此,每当收成咖啡豆或享用咖啡时,都会举行祈祷感恩仪式,以感念塔山巨人的恩惠。如今,村里已有35户种植咖啡树,面积达到11公顷,年产量也在逐年增加。
咖啡树就长在高大的杉树下,光线透过树林照射进来,一串串鲜艳的咖啡果实挂满了枝头。
塔山的垂直落差大,光照强烈,土壤呈酸性,因此特别适合阿拉比卡大果咖啡的生长。
咖啡像人生,自然就好
中午,回到小姑娘家的咖啡馆,我们期待已久的小姑娘也已放学在家,小家伙没有汉语名,名字音译作:黛梦娜.阿古雅纳,今年5岁,在上幼稚园大班。大大的眼眸又黑又亮,一笑,露出如贝的牙齿。小家伙一点也不怕生,鬼灵精怪,一会儿也不消停,黛梦娜的妈妈朱建华为了让她安静一会,赶紧说:“妈妈要烘咖啡豆,黛梦娜你来帮忙哟。”
黛梦娜和妈妈朱建华一起挑选经过晾晒脱皮后的咖啡豆。
朱建华说,她家的咖啡豆都是用一些,烤一些,这样才新鲜,香味才浓。烘焙咖啡的机器是在山外的合作社买的二手机器,是荷兰产的古物,朱建华说,这样原始的机器烘焙的咖啡反倒更有味道。
小姑娘家的咖啡采用的是中烘焙法,烘焙时间大约需要二十多分钟。
原本结实的生豆体积膨胀变疏松,转为浅褐色,当呈现深棕色的时候,就算烘焙好了。
小姑娘家的咖啡采用的是中烘焙法,烘焙的过程也不算漫长,大约需要二十多分钟,咖啡豆从一开始渐渐失去水分,变成黄色,原本结实的生豆体积膨胀变疏松,转为浅褐色,当呈现深棕色的时候,就算烘焙好了。朱建华说,这个过程全凭的是经验,中烘焙法烘焙的咖啡豆,有很浓的醇度,同时还保存着一定的酸度。
朱建华说,她家的咖啡豆都是用一些烤一些,只有这样咖啡的香味才浓。
黛梦娜手捧着自己亲手做的劳动果实。
朱建华说,很多来到部落里的游客,喝过她家的小姑娘咖啡,都赞叹不已。“但是我们的产能确实有限,我也没有扩张的野心,能有懂咖啡的朋友喝到我家的咖啡,我也就满足了。咖啡就像自己的小孩,不能强求的,就我对跟她一样。”朱建华指了指身旁的黛梦娜,“我对她也没什么要求,健康快乐就好。”
黛梦娜家的咖啡馆是村里人喜欢去的一个地方。